你的眼睛 作者 聞小語
注視一個人的眼睛是一件無比奇妙的事。文學家常常把人的眼睛比作心靈的窗口。這樣的比喻儘管庸俗,但卻毫無疑問地充滿想像,令人覺得有一種直達心靈的美好。
眼睛是動態的,同時又是安靜的,寫滿故事。我喜歡那種靈動的,充滿生活內容的眼睛。與這樣的眼睛對視,沒有壓力,彷彿自己的心靈也會被溶化,被溫暖。事實上,眼睛也有表情,眼睛裡所包含的快樂和悲傷往往比臉上的表情寫得更加深刻。愛默生形容“有的人的眼睛像桔子一樣毫無表情,有的人的眼睛像一口可以使你掉進去的井。”是的,前者的眼睛毫無內容毫無神彩,總是令人敬而遠之,彷彿一堵堅硬的牆,呆滯中刻滿著拒絕式的蒼白。而後者的眼睛則豐富而多情,深邃中散著迷人的光茫,自然可以俘獲更多人的心靈。
眼睛最能流露出一個人內在的氣質。擁有一雙有神的眼睛,會讓這個人顯得格外精神和清晰,而一雙渙散的眼睛,則永遠無法支撐出一個有力的形像。所以,真正高超的表演藝術家,總是懂得如何善用眼神。梁朝偉在《花樣年華》裡,習慣用憂鬱的眼神來表達某種頹廢,那種漫不經心懶懶的氣息彷彿是從他的眼神裡直接流露出來的;韓國影星張東健,我常常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暗含的悲傷;最喜歡周潤發在《秋天的童話》裡扮演的船頭尺,他的眼神,單純而溫暖,底層人物那種對愛情和幸福的渴望,全部寫在了那雙眼睛裡,加上他溫暖的笑容,真是太棒了。
眼睛往往是一個人的靈魂之所在,有著超出語言之外的生動。譬如女子之美,往往便美在其眼睛。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美麗的眼睛總是充滿著山水的氣息,能夠容納很多風景。大眼睛的女子給人以清澈之感,小眼睛的女子則給人以風情之韻。眼波流轉之下,已經如同訴說了千言萬語。蔡琴在歌裡這樣唱著,“像一場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當所有的言語都無法言說的時候,沉默的眼神可以代替一切。
蒙田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戀愛中的人發怒、和好、懇求、決定,終於說出一切話語,全用他們的眼睛。”是的,眼睛裡所飽含的情意,也許只有深愛著的人們才會懂得徹底。心有靈犀之間,一點點的眼神交流也勝過千言萬語。很多影視作品都喜歡用眼睛的特寫鏡頭來表現一個人內心的複雜變化。這樣的鏡頭,即使是被重複地運用多次也讓我覺得歡喜。也許只有真正相愛的人,才可以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全部的形像。那是內心所有愛的的縮影吧。多好!僅僅是這一點,也足以讓人知道愛的本質其實是多的簡單和純粹。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